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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94

    是朋友介绍,沾亲带故,或者跟主人家有过什么生意上的往来。

    江谣听老胡提起过,陈家是做远洋运输的,老胡家的医疗机械运货就靠他们家。他来之前,还从老胡那里打听了一下现在国内市场的几个领头人,老胡说自己也不太清楚,他们家算是半路发家,就算有钱,在真正的顶级富商圈里,也就是个暴发户。

    老胡不在乎别人说他暴发户,不过他只跟江谣略略提了一句,在内陆市场中,光是有钱没有用,最重要的是交际圈和人脉。老胡父母逼他到处结交朋友,还给他塞了不少名媛,叫他去认识认识,老胡一人怡然自得,对身外之物不太感兴趣。

    总而言之,江谣判断出他话中的意思:我跟你半斤八俩,你不认识的,我也不认识。

    江谣忍不住笑了一声,心想:落难兄弟啊。

    他不喝酒,进门之后,老胡被几个看起来挺有来头的少爷叫去聊天,他顺便拉上了江谣,那几位少爷聊着聊着,醉翁之意不在酒,目光就落到江谣身上了。

    “阿泽,不介绍一下?”白西装的先开口。

    老胡:“我发小,江谣,铭星珠宝的老板,昨天刚回国,还没怎么露面。”

    白西装哈哈大笑:“阿泽你不够意思啊,有这么厉害的发小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?”他伸出手:“久臣,燕归康。”

    老胡补充:“久臣百货董事长的小儿子。”

    江谣的表情顿时亲热真诚了不少:“燕公子,久仰大名。”

    他瞥一眼老胡,老胡露出了一副无奈的表情。

    不是他要藏着自己认识久臣百货小公子的事情,实属……今晚之前,这位燕公子可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过啊。

    老胡只跟燕归康远远的见过几次面,那是陈小公子组局打高尔夫的一次,还有一次是去俱乐部赛车,老胡被他父母压着去当了个边角料,这位燕归康燕公子就是众星捧月中的一人,老胡跟他话没说过几句,今天到被燕归康亲亲热热的叫了声“阿泽”。

    饶了他吧,老胡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叫过。

    燕归康亲亲热热的跟江谣聊了起来,两人交换了名片之后,燕归康意犹未尽,似乎还想再聊,却不想,门口有一阵骚动。

    江谣停下自己侃侃而谈的话语,跟着众人一起偏头看去。

    陈家的大公子亲自从楼上下来,出门迎接,两位老人也喜笑颜开,在保姆的搀扶下走下楼。

    “谁来了?”老胡嘀咕一声。

    燕归康喝了一口香槟:“陆雪时,你们听过没?”

    江谣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,身体不自然的僵住。

    老胡连忙去看江谣,捏了捏他的手臂:“没事……”他张了张嘴:“我不知道他要来。”

    燕归康:“你别说你不知道了,我也不知道。”他笑了笑:“你看陈书飞的样子,着急忙慌的,他肯定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燕归康的朋友搭腔:“陆雪时跑这儿来干嘛,他不是在北京吗?陆家闹的那么厉害,他还有闲心来拍卖会?”

    江谣压下声线中的颤抖,抓住重点,连忙问道:“陆家怎么了?”

    燕归康很乐意为江谣解围:“你在国外,不知道陆家的事情很正常。陆谌身体不行了,前两年检查出癌症,一直在美国静养。陆家的集团就落到了他两个儿子头上,对了,你知道陆雪时吗,就他那个忽然冒出来的亲儿子。”

    江谣勉励一笑:“怎么?”

    燕归康带着八卦的语气说道:“他那小儿子走丢了好多年,六年前才找回来的。”

    老胡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江谣继续:“这和陆家的内斗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燕归康:“陆谌有个大儿子叫陆衍之,生在陆雪时之前,不过是个私生子,陆家从来没承认过他。他母亲没什么用,一直没能上位成功,让他的位置不尴不尬的。不过这女人也有点儿本事,愣是把陆衍之塞进了陆家集团里,陆衍之不是个安生的主,一直搞些小动作。其实他那时候不搞动作,陆家也不会是别人的啊。陆谌那小儿子在外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,陆家除了他,还有谁能继承遗产?”

    他朋友说:“要我说这就是私生子的命,一辈子都上不了位,跟他妈一样。不然陆雪时怎么就冒出来了?”

    江谣急切的问:“现在呢?”

    燕归康:“陆雪时回来,是陆谌嫡亲的儿子,陆衍之他妈恨他恨的咬牙切齿,不过没什么用。陆雪时有戚家帮忙,很快就在陆家站稳了脚跟,陆衍之哪舍得把到手的肥肉拱手让人,兄弟俩明争暗斗好多年了。诶?你知道三年前吧,就陆谌查出癌症那一年,陆雪时被人绑架了。”

    江谣紧紧地捏着杯子,嘴唇惨白:“绑架?”

    燕归康:“国外那边,比不得国内治安,绑架的事儿太常见了,都在说陆衍之干的,不过拿不出证据来。那一回陆雪时吃了大亏,差点儿就回不来了。你说他大哥也够狠的,到底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弟弟,啧啧……”

    他朋友:“没见过面算哪门子亲兄弟,亲兄弟还明算账呢。”

    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,江谣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,冷的浑身发抖。

    老胡摸了摸鼻子:“你说这事儿……”

    江谣问他:“你是不是都知道?”

    老胡拨浪鼓似的摇头:“不知道啊!”

    当然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老胡心里“阿弥陀佛”一声,试图用不太高明的演技瞒过江谣。

    三年前,正好是江谣出了矿难事故的那一次,他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多月,重症监护室去了好几次,把老胡吓得半条命都跟着去了。来来回回的折腾,一天就醒那么几次,老胡就是知道小辞这事儿,也不敢告诉江谣。

    他怕他情绪一激动,就这么过去了,醒不来了,他上哪儿哭去?

    后来江谣身体转好,老胡思虑一阵,还是决定隐瞒下此事,免得给江谣造成不必要的麻烦。

    他担心是其一,他想去找小辞是其二,陆家的水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能掺和的深,豪门之间的争斗都是玩儿命的,小辞尚且是陆谌的亲儿子,出不了什么事,但是江谣这条小命还不够陆家玩的。

    老胡连忙拽着江谣:“你先别激动嘛,你这样怎么去见小辞,你想好见面了准备说什么了?”

    江谣顿住。

    老胡:“而且……这么多年没见,要不然你还是先观察观察?小辞也不知道你在这儿,你躲人群里偷偷看看?”

    江谣:“这算什么事儿!”

    他火大起来,年少那股泼辣劲儿又冒出来了:“他是我弟,合着我现在只能躲人群里看了?”

    老胡告饶:“不是这个意思,小辞他现在身份不比以前,你看看,人家陈老夫妇亲自下来迎接……”

    江谣被哽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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