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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3

    皮膏药,怕他是块长得好看又会拍马屁的狗皮膏药。

    小小年纪心机重的一比,一到他们家就抢占了江谣一家之主的地位,成了家里仅次于江美丽待遇第二好的人。

    江美丽睡床,小辞就睡在她身边,这待遇连江谚都没有,全靠这小辞溜须拍马捶肩敲背得来的宠爱。

    放到宫斗剧里面,妥妥一个钮祜禄甄嬛。

    论打架,江谣没怕过谁,他就是从别人的棍子底下打出来的,跟街上的小流氓唯一区别,就是他长得美,而且还在读初中,文化水平较高,政治地位也比较高,是唯一一个共青团团员。

    但是跟小辞这种玩儿心机、玩儿阴的小孩比起来,江谣的手段略显不足。

    好在小辞没那么好命,爱他的江美丽不到半个月就中风了,不爱他的江谣,现在是家里的老大。

    回到家楼下,江谣目光巡视了一圈,没看到小辞。

    小辞就像附近的野猫野狗一样,大白天的找不到人,只有晚上了才会出现在马路中间,捡一些剩菜。

    跟小辞一块儿流浪的还有常年睡在开水房附近的流浪汉,是个四五十岁的疯子,身上叮叮当当挂着他全部的家当,有空瘪的塑料瓶,还有捡来的破棉絮,那是他晚上睡觉用的。

    这疯子喜欢小孩儿,总是笑嘻嘻的被附近的小孩欺负,他们砸他小石头或者一种带刺的种子,黏到人身上就取不下来的那种。

    江谣回家拿了四个空的开水壶,从糖罐儿里翻出了几个一毛钱。

    大的开水壶两毛钱一壶,小的一毛一壶。

    看了眼床边睡着的江谚,他又摸出了三十块,准备买罐奶粉。

    江谚刚刚一岁,断奶了一个月,还在吃奶粉,一天到晚吃个没完,跟个吸金窟似的,将来一定会长成一个大胖子。

    他这样的人,连狗尾巴草都算不上,充其量叫做社会的青苔,死也死不了,春风吹又生。

    跟路上的流浪汉比起来,只是多一个户口本,多一张身份证,多一个房子住,除此之外,差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江谣把糖罐子拧上,一放下,“咔哒”一声,跟糖罐子响起来的,还有窗户边上的声音。

    他转过身把窗打开,上面绣掉的锁扣彻底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江谣暴力的一扯,把剩下的全都给扯下来了。

    他忽然觉得很烦。

    这种烦从前几天知道江美丽瘫痪的时候就开始了,莫名其妙的怒气团在心口,让他无处发泄。

    他向谁发泄?

    刚满周岁的弟弟,已经瘫痪的亲妈,还是那个要死不活的问题儿童?

    江谣锤了一下墙,深吸了一口气,铺天盖地的咳嗽起来。

    他有一点气管炎,不能太生气,一生气就会咳嗽,咳到干呕为止。

    穷人的发泄其实很有限,江谣甚至连摔水壶都不敢。

    穷酸的基因快刻到他骨子里去了,在就算再怎么生气,家里东西不能乱摔,坏了,还得花钱买。

    “钱……”

    江谣咳够了,坐在床边,颓然的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“上哪儿弄钱呢。”

    江美丽这个瘫痪要天天吃药,每个月中药的开销是三百块。江谚要吃奶粉,每个月要一百多快。

    自己下个学期的学杂费要六百块,平时吃饭也要生活费,他上学了之后,谁来照顾江美丽,谁来照顾江谚?

    他现在十四岁,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干巴巴地对着一地鸡毛发呆。

    江谣坐在床边发呆,心想:要不然我干脆子承母业,跟江美丽一样去卖屁股算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无趣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一个笑点,江谣把自己逗乐了,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他生的动人,眉毛细细的,鼻尖挺挺的,脸白,手也白,几乎白的发光了,比老胡卧室里挂的女明星还白,像个精雕细琢的瓷人。眼睛很长,狐狸似的,看人的时候冷冷的,因为家庭缘故,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早熟的糜烂味道,用老胡大逆不道的话来形容,就是长得很想让人抱过来操一操、玩一玩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他太凶太冷硬,成天板着个脸活像别人欠他两百万,去卖屁股,一定能大赚一笔,想和他睡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。

    江谣乐完,弯下腰把地上水壶捡起来,下楼打开水去了。

    路上遇到了那个流浪汉,笑嘻嘻的,看到江谣,贴上来跟他打招呼。

    江谣懒得理这个疯子,闭眼就当做没看见,回到家,先把奶粉兑了。他放在手上试了下温度,确认不烫了之后,才把奶嘴塞江谚嘴里。他还太小,自己都不太会扶奶瓶,江谣抱着他,耐着性子给他喂完奶。这小子吃完了奶瓶不够,两只手不依不饶的抓着江谣的外套,企图把他外套给扒开。

    江谣把他手拽下来:“没奶给你吃,睡觉,别哭。”

    安置好江谚,他才回头看着江美丽。

    江美丽安静的睡着,从她的脸来看,看不出是个瘫痪。

    江谣每天要做的就是给她擦脸和擦手,江美丽是个爱漂亮的女人,绝不容许自己一天不洗澡。

    他打了热水到红底白瓷的脸盆里,伸手去拿挂在栏杆上的毛巾,目光一愣,把盆给放下了。

    栏杆上的毛巾有人动过。

    江谣这人对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特别在乎,用直白的话来说,就是爱计较。谁动了他的东西,或者谁把他摆好的东西给挪一下,他分分钟就能找出来。

    出门时,栏杆上的毛巾还是叠两层,回来就三层了。

    他们家这屋没门儿,掀开布帘子就能进来,江谣把脸盆放地上,轻手轻脚地在家里找了一圈,没发现贼。

    江谣拉开北面的门,这门是朝着外边儿的热水器的,推门出去就是一个天台,挺大,跟隔壁的农民房连在一块儿。

    这是五楼,距离一楼有点距离,江谣在空荡荡的天台上找到了往天台后面跑的小辞。

    他骂了句娘,三两步就把小辞从天台上抓起来了。

    小辞的力气小了很多,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,江谣把他拽起来扔地上。

    “我让你他妈别回来了你没听见吗?”

    小辞从地上爬起来,脸滚了一层灰,眼神虚晃:“妈妈怎么了?”

    江谣冷道:“谁是你妈。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,管别的女人叫妈。上我家来当田螺姑娘是吧?谁让你给她擦脸的?”

    小辞没有之前那么张牙舞爪,咽了咽唾沫,可怜兮兮地站在天台边上。

    他光着脚,细皮嫩肉的脚上全是血痕,鞋子被他穿丢了一个,还有一只鞋剩下一层破布。

    江谣盯着他,操了一句:“小孩就是麻烦。赶紧滚,你再来我就去警察局告你私闯民宅,你知道什么是私闯民宅吗?条子会把你抓去坐牢。”

    小辞跌坐在地上,没动静了。

    他头晕的厉害,眼睛也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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