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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阅读2

    小偷?乞丐?显然都不是。

    江谣挑了一下眉头,很快就认出了这孩子是谁。

    小孩被他提在手里,下半身在空中晃荡,他努力用自己的双手去抓江谣的手,对他拳打脚踢,甚至用上了嘴巴,在江谣的手臂上用力的咬了一口,当场就见血了。

    江谣倒吸一口冷气,把他往地上一扔,脸上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冷血。

    “哎哟,谁啊?你家怎么还多出一小孩儿?”四毛抱着刚出生的江谚,探过头来一瞧。

    小孩盯着江谣,一双眼跟小狼崽一样,咬牙切齿的吼道:“我妈呢!”

    江谣冷笑一声:“你妈。我见过认贼作父的,没见过上赶着认贼作母的。你怎么还赖这儿不走,滚出我家。”

    小孩儿大叫:“这里是我家!我不滚!”

    江谣伸手去抓他:“由不得你!”

    这小孩叫小辞,不是江谣弟弟,是江美丽从外面抱来的小孩。

    她这样的社会败类,在社会鱼龙混杂的地方混,身兼数职,除了打牌喝酒,还帮人家“抱小孩”——也就是拐卖人口。

    不过她运气不好,刚刚入行拐卖了一个,就瘫痪了。

    这叫报应。

    江美丽唯一抱来的就是小辞,到他家的时候大概只有五六岁,脑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,但真心实意的把江美丽当自己妈。

    小辞来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么脏,浑身上下滴汤挂水,看不出长相。

    江谣记得这是个特别好看的小孩儿,像个女孩,江美丽认为他能卖一笔好价钱,就一直养在家里,跟他玩儿母慈子孝。

    只是江美丽愿意玩儿母慈子孝,江谣这个货真价实的儿子不愿意玩兄友弟恭。

    小辞第一次来家里试图讨好江谣这个“哥哥”,结果被他从楼上踹到楼下,从此就恨上他了。在江美丽的阻挠下,江谣并不能把他怎么样。

    不过,小辞只恨了半个月,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:江美丽瘫痪,现在这个家里,江谣说了算。

    “你把我妈带哪里去了!”小辞凶狠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有空操心你的贼母不如操心操心你的小命,老子今天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    江谣这人冷酷无情到了一种境界,没有半点儿同情心。

    面对这种嗷嗷直哭的小狼崽,只有想弄死他的心。

    小辞刚才在他手臂上咬一口,鲜血淋漓的,新仇旧恨一起算,江谣火冒三丈,把今天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小辞身上,将他从地上拎起来,接着不管他挣扎的多厉害,愣是四平八稳地从五楼走到一楼,把小辞直接扔到那个“不准随地大小便”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小辞摔在地上,江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:“滚。再敢进我家门,我就打死你。”

    他扔掉小辞的这一天,下了一场大雨。

    小辞永远不会忘记江谣那时候的表情,他继承了江美丽动人的脸蛋,细眉凤眼,漂亮的像烂泥里开出来的花。

    江谣看他就像看一条狗,或者说,他在他眼里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。小辞心里恨他,怕他,又希望他能弯下腰抱抱他。

    他在大雨中透露出一种尖酸刻薄的苍白和脆弱,冷冷一瞥,让小辞记了一辈子。

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小辞:等我长大了就日死你.jpg

    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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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2、田螺姑娘

    江美丽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,花了五百块钱的住院费,住的江谣弹尽粮绝,口袋里摸不出一个子儿了。

    他跟四毛合计了一下,决定把江美丽接回家养。

    后续,江谣又请了几天假,专门来解决江美丽的吃喝拉撒问题。

    江美丽中风瘫痪之后,话也不会说,脑子也不太好使,总是斜着眼儿看着江谣。

    江谣和江美丽的关系并不好,他合理怀疑江美丽提防着自己弑母夺财。

    江美丽对着自己的财政情况没点儿逼数——也不想想他们家一穷二白的,有弑母的基础吗?

    江美丽被他安置在家里休息了一天,江谣给弟弟喂了奶水,收拾了书包,往两条街外的片区卫生所走去。

    走到楼下的时候,他又在垃圾堆边上看到了小辞。

    衣服比起前几天更脏,上面还有雨水和泥浆,画的跟幅地图一样。

    小辞那天被他扔下楼一直没走,徘徊在他们楼下,饿了就捡一点房东倒了的剩菜吃,困了就在对面建房子堆起来的水泥洞里面睡一觉。

    他看到江谣,就跟狗看见人似的,龇牙咧嘴,恶狠狠地盯着他。

    江谣嗤笑一声,从地上捡起一个小石头,用力的朝着小辞扔过去。

    没打到小辞,但他还是惨叫一声,抱着脑袋,迈着小短腿跑走了。

    “操.你妈的,我还怕你?”他朝着小辞飞快跑走的地方警告:“别他妈让我在看见你!不然我报警把你抓起来。”

    江谣收回视线,前边两个房东家的小孩瑟缩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看屁啊,老子连你们一起打。”

    那两小孩吓得脸色一白,猛地就把大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卫生所的所长儿子是他哥们老胡,两人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,在胡同巷子里做小霸王。

    江谣当最坏的,老胡当第二坏的,成了他家附近三条街小孩最怕的王八蛋。

    听闻江美丽的事件后,老胡撒了一把男儿泪,江谣一踏进卫生所,老胡就拽着他的手,边哭边说:“同志,天降大任于斯人……”

    江谣甩开他的手:“滚。”

    老胡乐呵一声:“你心情不好啊?”

    江谣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次性水杯,拔了开水塞子给自己倒了杯水。

    “看出来了还不快滚。我让你给我准备的药呢?”

    卫生所是个中西合并的“怀兴”建筑,上面是老杭州的屋檐瓦片,下面是瓷砖白墙,用的是一小格一小格的绿白交叉的瓷砖,很廉价。

    进门就是窗口,拐弯处是输液室。

    老胡坐在窗口里面帮他爸看家,顺便从抽屉里翻出了两包中药,扔到江谣手里:“在卫生所煎呗,我不收你的煎药费。”

    江谣喝完水,懒得理他:“走了。”

    老胡趴在柜台前:“你妈不是还抱了一个小孩儿吗,他人呢?”

    江谣脚步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老胡说:“上回江阿姨带他来我们这儿打过疫苗。”

    江谣回头看着他:“四毛找你来当说客的?”

    老胡扔了一颗水果糖给他,葡萄味儿的:“没,看他挺可怜的,要不然把他送到警察局去?”

    江谣:“你爱心多,你去送,我没空。顺便一提,这狗崽子是个橡皮糖,你小心他黏上你,撕都撕不下来。”

    江谣深有体会,这位小辞是个狠角色,不怕他是块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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